您当前位置:荷泽市-中国菏泽市-菏泽新闻网 > 社会新闻 > 正文
作者: 荷泽新闻网 来源: 荷泽新闻网 发表时间:2024-10-08
□记者 姜培军
它,曾在《豳风·七月》里吟唱,曾在《古诗十九首》中哀鸣,曾在鲁迅的百草园中弹琴……它,就是蟋蟀。10月6日,2024菏泽中华蟋蟀博弈邀请赛在菏泽中原商城举行,8支队伍、120余只蟋蟀以“武”会友。蟋蟀个头不如蝈蝈,声响不如知了。它究竟有何魅力,令无数虫友为之折腰?比赛现场,牡丹晚报全媒体记者采访了一些蟋蟀爱好者,听他们分享“秋虫”的故事。
120余只蟋蟀“以牙还牙”
金秋时节,蟋蟀争霸。
提虫、起闸、交口、单叫、落闸……10月6日,2024菏泽中华蟋蟀博弈邀请赛在菏泽中原商城举行。
经过称重、分组,当日9时30分许,比赛开始,蟋蟀分组进入一只椭圆形斗栅。“赛场”由一个闸板分成“楚河汉界”,两只即将参加比赛的蟋蟀由引草员带到这里“热身”。“赛场”一旁,其他即将参赛的蟋蟀在一个个蟋蟀罐里“候场”。
起初,两只参赛蟋蟀分别置身于“赛场”的两个半区,引草员用草芡挑逗争雄双方,以激发它们的斗志。
“比赛开始!”随着裁判员一声令下,闸板提起,两只蟋蟀正式比赛。就像古时候的武林高手过招,两只蟋蟀先是对峙、观察,然后试探。突然,一只蟋蟀猛地发起进攻,冲着对方狠狠地撕咬起来,对方也不示弱,用力跳起反扑。牙对牙,头对头,几个回合下来,一只蟋蟀落荒而逃,另一只蟋蟀昂首长鸣,发出胜利的鸣叫。
为便于广大蟋蟀爱好者观看比赛,比赛全程由一台摄像机近距离拍摄,投映在主席台上的大屏幕上。广大蟋蟀爱好者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观看直播,不时发出赞叹声、助威声、呐喊声。
比赛现场,牡丹晚报全媒体记者见到一台小小的蟋蟀秤。据了解,蟋蟀比赛前都要称重,就像参加举重、拳击比赛一样,斗蟋蟀也是按重量级别进行的。比赛中,参赛者时常用到一种状如锤头、中空的器具,叫作提笼。一般赛前蟋蟀进场,蟋蟀爱好者要把蟋蟀从罐里赶进提笼,然后放进“赛场”。比赛结束后,把蟋蟀“请”出赛场,送回蟋蟀罐里。
据菏泽市蟋蟀文化协会会长姚辉民介绍,本次比赛共有8支队伍、120余只蟋蟀参加。据了解,菏泽中华蟋蟀博弈邀请赛从2011年首次举办,截至2024年已经14年。经过持续发展,于每年金秋时节举行的菏泽中华蟋蟀博弈邀请赛,已经成为菏泽蟋蟀文化产业发展中的一件盛事。
听听蟋蟀爱好者的“捉虫经”
“萧萧梧叶送寒声,江上秋风动客情。知有儿童挑促织,夜深篱落一灯明。”叶绍翁的这首名诗《夜书所见》,生动地描绘出一幅儿童夜晚捕捉蟋蟀的美好画面。
蟋蟀是古老的昆虫,至少已有1.4亿年的历史。在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《诗经》里,蟋蟀就鸣唱着向我们走来——“唐风”中第一首就是《蟋蟀》:“蟋蟀在堂,岁聿其莫。”就是说,蟋蟀在堂屋里鸣叫,一年快要结束了。而《豳风·七月》写道:“七月在野,八月在宇,九月在户,十月蟋蟀入我床下。”
如同相声讲究“说学逗唱”,戏剧讲究“唱念做打”,蟋蟀爱好者也有自己的“捉虫经”。
“逮蟋蟀通常在秋天的夜晚进行,有时一逮就是一个通宵。”67岁的菏泽资深蟋蟀爱好者马永合说,秋夜三五个蟋蟀爱好者出现在一片玉米地里,他们头顶头灯、手提手电筒,一边蹑手蹑脚地拨开玉米秸秆,一边侧耳倾听。蟋蟀出现了,一名蟋蟀爱好者探出网兜,猛地往地上一扣。头灯照射处,一只蟋蟀已经落网。他随即从挎包里取出蟋蟀罐,罐口对准网兜,轻抖手腕,蟋蟀顺势跃入罐中。
天亮前,几个人拿着自己的“战胜品”互相比较一番,谁捉到的蟋蟀在个头和品种上占优势往往获得不少称赞。“傍晚时分撒上饵料,随后着手捉虫,积累了几十年的经验,我一看土壤环境和玉米秸的粗细,就知道这地方蟋蟀多不多。”马永合说。
据几名蟋蟀爱好者介绍,抓蟋蟀的过程有很多讲究:要考虑蟋蟀的生活习惯,比如蟋蟀穴居,常栖息于地表、砖石下、土穴中、草丛间,这就锁定了一个捕捉范围;抓蟋蟀通常在晚上进行,白天蟋蟀很少出来,基本不鸣叫;抓蟋蟀时,要仔细地听其叫声,一只好蟋蟀的叫声是特别响亮的。
菏泽蟋蟀迎来京沪客人
“我6岁就跟着哥哥抓蟋蟀,至今已经61年了。”马永合说。
菏泽属于黄河冲积平原,农作物和矿物质比较丰富,为蟋蟀生长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,造就了菏泽蟋蟀体质好、勇猛善斗的品性。菏泽的土壤呈弱碱性,适宜蟋蟀生长,骨骼、牙齿比较坚硬,所以菏泽的蟋蟀以凶猛、善斗、骨硕、行谐、色纯、品全而著称,为我市养蟋斗蟋文化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基础条件。
史料记载,我国养斗蟋与鸣虫始于唐朝天宝年间,南宋为蓄养鸣虫斗蟋蟀最著名的时代。当时,蓄养鸣虫斗蟋的用具已由金银竹板笼发展到万盆泥罐。南宋宰相贾似道编写了世界上第一部蟋蟀专著《促织经》。
明清两代是中国虫文化、斗蟋史中的鼎盛时期。到了清代,斗蟋事业兴旺,从宫廷到民间,从繁华都市到穷乡僻壤,从帝王将相、社会名流雅士到学堂儿童,善养者千千万万。相传,清末时期,有位爱好蟋蟀的钦差大臣路过菏泽,听说菏泽吕陵的蟋蟀品质不错,就逮了几只带回京城。一天,几位大臣聚在一起玩蟋蟀,这位钦差大臣养的几只“常胜将军”均败下阵来。自己的蟋蟀处于下风,钦差大臣的脸色有点儿挂不住了。这时,家眷提醒钦差大臣,还有几只菏泽的蟋蟀可以上场试一下。重新比斗,菏泽的蟋蟀连连获胜,钦差大臣的脸色转怒为喜,于是将菏泽的蟋蟀作为贡品送给慈禧。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,但菏泽的蟋蟀确实并非徒有虚名。
近年来,随着社会的发展,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,文化娱乐活动的多样化,民间斗蟋蟀的活动又风生水起。菏泽广大蟋蟀爱好者经常在一起举行捉蟋蟀养蟋蟀经验交流活动,促使菏泽蟋蟀文化产业取得长足发展。“我今年一只蟋蟀卖了3600元,买家是来自上海的王先生。据我了解,今年不少菏泽蟋蟀爱好者取得不错的经济效益。”马永合说。
“有一年,我的一只蟋蟀被一名姓刘的上海客人看上了。我要价1.8万元,他后来给了1.5万元。”菏泽蟋蟀爱好者周少军回忆,“那只蟋蟀是黄飞虎,金头金翅白腿,牙硬体壮,战斗力很强。”据其介绍,疫情之前,一只蟋蟀卖两三千元的大有人在;他还通过网络把一只蟋蟀以1.2万元的价格卖了出去。
“菏泽蟋蟀个大、牙硬、出将率高,近年来声名鹊起,影响力不断增强。菏泽已经成为继宁阳、宁津之后的重要蟋蟀产区,吸引着北京、上海、天津等地的广大蟋蟀爱好者到菏泽捉蟋蟀、买蟋蟀。”姚辉民自豪地说。“蟋蟀产业链分为捉、选、养、斗,未来有着广阔的发展前景。”周少军介绍。
小小秋虫,期盼大作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