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节期间，在单县北城街道社会组织党建联盟北城民间艺术团的活动室里，记者见到了正在紧张排练的白东菊团队。“过年家里忙好了吗？”面对询问，73岁的白东菊笑着回答：“正月里活动多，大家都抽出时间来抓紧排练呢。”白东菊是北城民间艺术团团长，同时也是“精灵皮”非物质文化遗产市级代表性传承人。
“精灵皮”也叫“打响竹”，是流传于单县一带的古老民间舞蹈艺术，2013年被列入山东省第三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传说远古时期，当时单县位于中国九大古泽之首的孟渚泽畔，先民主要靠渔猎维持生计。为庆祝渔业丰收、祈愿生活美满，民众装扮成鱼、虾、蚌、龟等模样，模仿水族精灵的动作载歌载舞，“精灵皮”舞蹈由此诞生。
然而，随着时间流逝，“精灵皮”渐渐失传。直到2009年，白东菊与单县艺术馆馆长陈文娟踏上寻根之路，走访老人、收集故事、整理资料。白东菊说：“小时候就听老人说过，后来又根据第四代代表性传承人张留起的回忆，才有了现在大家看到的‘精灵皮’。”
作为集体舞蹈，一场完整的“精灵皮”演出需要60多人参与。表演开场，两人“打响竹”，随后“甩火球”“推车”“丑官”“举灯牌”“水旗手”“花船”“渔夫”“渔姑”等角色依次登场。旗手高擎蓝旗，抖动间如波浪翻涌，配合大鼓、大锣、大铙、大镲等敲击乐器，表演者迈着“前进步”“台步”“碎步”，生动模仿各类“精灵”形态。
如此庞大的演出阵容，排练时的走位协调难度可想而知。她们是如何完成的呢？
白东菊回忆起最初的排练场景仍历历在目：“第一次排练时，现场乱成一锅粥，大家都摸不着头脑，走位毫无章法，人太多了，即便喊破嗓子也无济于事。于是，我们特意编写了顺口溜：‘响竹火球鸣锣开道，县官衙役随后到；水兵先行官，渔船跟后边……’靠着这一独特方法，这才让排练逐渐步入正轨。”
在“精灵皮”表演中，“像”是关键。“鱼游虾蹦青蛙跳，这是最基本的表现形态。”白东菊告诉记者，每个“精灵”演员都要经过单独排练，龟的悠然漫步、螃蟹的横行姿态、河蚌的开合姿态等动作都得琢磨透彻，穿上“皮”就得让观众觉得像。
谈及“皮”的制作，白东菊感慨万千：“如今手艺人越来越少，这些服饰都是演员们亲自动手参与制作的。78岁的赵忠林是我们艺术团的‘皮匠’，他带领大家，根据每次表演的实际需求，不断调整制作细节。”在众多服饰中，仙鹤造型的“皮”最为厚重，足有10余斤重。而北城民间艺术团中，80%为女演员，平均年龄在60岁以上。对于他们来说，一场表演下来，不亚于一场高强度的体能挑战。
77岁的刘继梅扮演长寿老（龟在“精灵皮”中的叫法），她笑言：“一有空大家就聚在一起排练演出，既能传承老祖宗留下来的民间艺术，又能锻炼身体，一举两得。”艺术团成员大多进团后才开始学“精灵皮”舞蹈，却都满怀热情。
如今，白东菊及其演出队不仅传承了《一窝风》《紧急风》《小锣滚头》等经典曲牌，还大胆创新传统表演技法，将“鹬蚌相争，渔翁得利”等富有寓意的寓言故事融入其中，深受观众喜爱。白东菊说：“在表演过程中，除了让观众看个热闹，也想让大家能从中有所收获。接下来我们打算将‘龟兔赛跑’的故事融入其中，让‘精灵皮’更具内涵。”
通讯员 谢丽 王晓兰 记者 王富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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