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煎包盛行于全国各地,特别是山东、河南、江苏、安徽、广东等地最为常见。具体到山东,则以“曹州水煎包”为最,名列全国十大水煎包之首。它历史悠久,制作讲究,工艺精细,风味独特。据多个专家和学者的考查,“曹州水煎包”应起源于汉代,流行于唐宋,盛名于明清,具有较高的知名度。
“曹州水煎包”的历史,可以追溯到秦末汉初,相传与汉高祖刘邦少时逃难的故事相关。
那是秦朝末年,由于朝廷暴政,苛捐杂税,加之劳役,民众不堪重负,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。某年秋末,黄淮地区又遭天灾和兵乱。一日,秦军到沛郡丰邑来抓丁,为避秦兵,刘邦与母亲逃离家乡,一路风霜来到曹州。这天,已是黄昏时分,母子二人疲惫不堪,又饥又饿。突遇一家蒸包店正要关门,急忙走上前去,欲讨口饭吃。店主人见二人可怜,把他们接进了店里,把剩下的面和碎菜包了几个包子,在锅里放点油、加些水去煎,不一会就做熟了。母子二人饥不择食,很快吃了下去,才千恩万谢而别。后来,刘邦登基做了皇帝,母亲对那顿在曹州逃难时吃的包子,总是念念不忘。于是刘邦下诏,把曹州包子店的主人召到长安,在宫内作了御厨,专门按原来方法给母亲煎包子吃,圆了母亲的心愿。有人说,这就是水煎包的雏形。
说到“曹州水煎包”兴盛于明清时期,因为当时的曹州已是鲁西南重镇,商贾云集,店铺林立,水煎包也成为当地的美食。据说,清代著名作家蒲松龄也曾来曹州吃过水煎包,并且盛赞不已。
那是清康熙年间,蒲松龄在济南参加乡试,未第。无心在泉城逗留,便伙同一起参加会考的曹州秀才张智,前来曹州观赏牡丹。来到曹州第二天,张智就带蒲松龄去了曹州赵氏园。观花后,又去拜见花师赵玉魁。赵玉魁在家里热心款待,特意在“西门里”买来了“曹州水煎包”。当蒲松龄吃到包子时,就盛赞不已,说:“口味太美了,这曹州水煎包可与曹州牡丹齐名。”饭后,赵玉魁又给蒲松龄讲述了牡丹仙子的传说,蒲公听后更是惊喜,说:“这牡丹仙子的故事和曹州水煎包的味道一样美。”后来在《聊斋志异》中,也就记下了“葛巾”这一名篇。
曹州老城中“西门里”的水煎包,今日还是许多菏泽人难以忘怀的美味。即使距离比较远的食客,也愿意为这一口美味前来品尝。
“曹州水煎包”的制作,设施比较简单,主要用具有面盆、馅盆、案板、平底锅,还有香油壶、面水瓢、长条铲等。平底锅上多用尖顶盖,以往是用麦秸秆编制的锥形盖子,人们习惯称其为“锅帽子”。可现在,商户多用的是金属锅帽子。具体到“曹州水煎包”的制作工艺,与外地的水煎包大不相同,特别是与外地的“生煎”更是不同。
“曹州水煎包”的制作过程相当讲究,工艺要求十分严格。第一阶段是“准备”:首先是“发面”。将面粉、酵母、少量白糖,加水揉成软面团,发酵50分钟,直到面团膨胀。然后是“调馅”,将五花肉打成肉泥,将蔬菜剁碎拧干,再加入葱姜末、油、盐、调料等搅拌均匀,调和成黏稠状,静置一下待用。
“曹州水煎包”常见的馅料,有荤素两种:一是肉馅,最常见的有羊肉馅的,有猪肉馅的。二是素馅,最常见的有韭菜鸡蛋的,也有胡萝卜粉条的,个别店铺还有其他馅料的。用的食油一定是芝麻油,菏泽人习惯称其为“香油”。用的佐料都是自己加工的,配料都有自家的诀窍,因此不同的店铺的口味也不尽相同。
“曹州水煎包”的制作,第二阶段是“包制”。首先“擀面”,将发面分成小面团,揉圆按扁,再擀成圆皮。然后“包馅”,就是在面皮中间放入馅料,最后捏合在一起即可。很多店铺为了区别不同馅料的包子,而作成不同的形状。
“曹州水煎包”的制作,第三阶段是“煎制”,这是整个制作过程中的关键一步。加火前,首先把平底锅上“刷油”(多用豆油),防止粘锅。然后,把包好的包子摆放在锅里,烧火加热。略煎一定程度后,再倒入勾兑好的面浆,面浆的稀稠要靠店家去掌握,太稀外皮不焦,太稠容易糊锅。然后盖上锅盖,“焖蒸”上一段时间。
等待一定程度后,打开锅盖,迅速在包子的隙间“淋油”,就是用油壶一圈一圈,从外到里,淋入香油。这是“曹州水煎包”的关键一步工艺,所以,又有人称其为香油水煎包。待包子下面结馇后,要用长锅铲全部“翻面”。然后靠锅膛的余热去“熥烤”,完成出锅前的最后一道工序。其实整个过程,就是一个半煎半蒸的过程,这也是“曹州水煎包”区别于外地煎包的不同技艺。
煎好的包子,色泽黄里透红,一面焦脆,三面软嫩,其脆而不硬,软而不腻。“曹州水煎包”的特征,是底面附着外皮带有裙边,人称其为“饹馇”,薄得几乎透明,又焦又脆。吃包子的时候,人们往往都是先把饹馇吃掉。然后,再咬上一口,馅料鲜美,香味浓郁。一下子沁人心脾,口感上佳,就像曹州人的那种豪爽劲,干净利落,热情洋溢,回味无穷。
“曹州水煎包”早已是鲁西南地区的传统名吃,早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,菏泽人谁能吃上它,那是一种生活上的享受,也是家庭富裕的象征。可今日,“曹州水煎包”已经属于大众风味的小吃,在街旁店铺、路边摊点,都可以看到它的身影。
“曹州水煎包”不仅仅是一种美食,还形成了当地的一种文化象征和符号,这其中承载着诸多菏泽人的情感和记忆。旅居台湾、荣获2012年“感动中国人物”的高秉涵,客居他乡70余年,每次接受采访或回家探亲时,总是不时地提起“曹州水煎包”,这里就蕴含着他对家乡的思念和眷恋。
在今日曹州老城的街上,有一家“白家水煎包”,据第四代传承人白毅的介绍,白家的水煎包已有百年的历史。其中的“羊肉水煎包”,属于“全国水煎包十大名吃”之一,还在中央电视台上作过介绍和报道。白毅还说,在采访中他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,“这是菏泽的老味道”。 邓文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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